August 25, 2011

P/S 。


有點想哭。

今天午夜你會看見一位無聊小女孩在月光下輕輕動著不敢按下的琴鍵。

她不想擾人甜夢,只能一個人翻轉寂寞。

手指間玩弄著小小的圓寂寞。



忽然有點害怕面對明天的清晨。





祝:手術成功,一切順利。

P/S:我愛你。


August 24, 2011

徘徊。


今天的早晨格外燦爛亮麗,沒有昨日的陰天,沒有昨日的灰色。

我喝著早上的第一杯水,看著塵埃在金光下靜飛。



屈指一數,快離開的日子逼近著。

我咽了咽口水,有點不想踏出這熟悉透的環境和狀態。

這幾個夜晚,我躺在床上抱著小枕,一直在想究竟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尚未完成的那幅畫,未閱完的幾本小說,那部日本動漫,表妹的那部電影,還有嗎?

夜好安靜,靜得讓頭腦裡的每一條神經線特別清醒。輾轉。

又是一個難睡的夜晚。



寶貝總愛喝咖啡。

咖啡不是大人喝的嗎?

噢,對。我們已經和童年告別了。



那家醫院,舅母的病房我記得清清楚楚。

明早七時她就會動手術了。她有點怕。除了擁抱,我真的不知道該給予什麼樣的安慰。

這裡離醫院一個小時。看來明早得在清晨五點出發。

很好,又是一個需要早起的一天。



最近腦子裡很多點子。

我不怎麼喜歡在白天畫出來,因為不想讓媽媽看見。她總是說做這些不正經的事情有什麼用。

每當她看見我一個人坐著低著頭,左手握筆在一張大大張的白紙上微顫動著,她就知道我又在浪費時間了。

所以我都是等家人睡了我才動筆。

所以我都是在凌晨動筆。而一旦畫了輪廓,就會想畫好裡頭的細節,就會有馬上完成新作品的衝動。

所以我的眼袋不會消失。因為一旦動了筆,我就是午夜入眠的夜貓子。



有時候我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

因為我一直徘徊在夜貓子和晨麻雀之間。







月光下的蜘蛛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著。小心翼翼。

它真害怕自己嚇跑了好不容易愛到的晶瑩水珠。


(文/小瓜)


August 23, 2011

魚。


傍晚了。

剛洗好澡的身軀是冰冷的,涼透的鼻尖一癢,我打了個噴嚏。

是誰在想你啊?外婆的聲音猶在房間的角落飄著。

可能是魚吧。

嗯,可見我對她的思念尚未沉澱。



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看日本動漫。之前有看過幾部,不過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一提起日本動漫,腦海裡浮現的,就是魚。魚很迷『海賊王』。我不明白。

或許我不是一個懂得欣賞動漫的人,因為我一點都不覺得這部有什麼好看。

魚最喜歡的東西,一個接一個湧上心頭。海賊王,林宥嘉,粉色系列,淺藍色,餅乾。

她最喜歡那種上面撒著顆顆糖粒的餅乾了。我總覺得她有時候真像個小孩。

她很可愛,真的。就連字體也和個性一樣可愛。

可每當別人稱讚她時,她總是不能接受。我不明白。

這麼一說,她有很多讓我不明白的地方。



魚現在依然一樣,呆呆的,在學院魚缸裡游泳。

她說她買了份禮物想送我。哦?又有驚喜了。我最喜歡驚喜了。

尤其是有魚的心思參雜在裡頭的驚喜。

我將去年我生日時,魚發給我的簡訊轉發回給她。還記得嗎,我說,這是妳去年送我的生日快樂的簡訊。

忘記了,她說。她應該想都沒想過已經將近一年的簡訊依舊還安靜的躺在我的手機裡吧。

『今年妳的生日,我依舊會發簡訊給妳。』她說。我可以察覺到停留在她嘴角的小微笑。

『可是我人不在這裡,這個手機號碼不再用了。』我的情緒有些淡。無法再擁有魚的祝福簡訊了。

『去了那裡,把你的新號碼給我。我一定會發生日快樂簡訊給你就是了。』



魚。

我也忘了當初怎麼會稱她魚。

可能是因為她那副呆呆的模樣,加上上課時總會不由自主的發呆吧。

又發呆啊妳?我笑著,看著身旁的她從另一個空間回到現實,驚醒。

她總是容易感到疲憊,在課堂上睡覺的次數比我還多。

有一次她發呆時,又被我吵醒了。

『又來了。』我搖搖頭,無奈。她就是這麼容易發呆,成績卻奇蹟似的那麼好。

『嗯,這是金魚睡法。』她笑著說。

從此,記憶裡的那間教室,有兩位異常安靜的傻瓜坐在佈告板的附近。



只能說我和魚有著太多相同的習慣了。

安靜,不一樣,奇怪,不喜歡交際,像兩隻離群的小魚。



魚很想我,我知道的。

因為我也很想她。




私奔到月球。


也許是因為天氣,一個初醒的靈魂就這樣佇立在門邊,呆呆的看著有點灰的天空。

下不出雨的灰。



屋子裡空蕩蕩的,我穿著睡衣抱著小枕頭,晃著一個人的身影。

好想找個人撒嬌。

胸懷裡的 Fiffy 還在沉睡。我輕輕的抱著它,輕聲的開了門,推開窗,讓雨的味道充滿整個空間。



我小時候總是一味的相信 Fiffy 是有生命的。雖然感覺不到她的心跳,雖然聽不見她的呼吸聲。

我相信我背著書包上學的時候,她也會起身蹦蹦跳跳的走路到她的學校上課。

我相信她會趁我不在的時候跟其他不知名的胖胖可愛的枕頭聊天。

只是長大了,這些想法會自然被時間驅走。

每晚我都抱著它入眠,可我和她的心,卻隔著愈來愈遠的距離。



偶爾,我會讓自己再度相信,Fiffy 是會聽見我的心聲的。她知道我漸漸遺忘了她,是會傷心。

不過,她會體諒我的。

她知道,每一個成長,得到了幾公斤的這些,就必須失去幾公斤的那些。

她明白,所以還是選擇安靜的依偎在我懷裡。



九月,我會帶她離開這裡。

我們一起私奔,到月球。






August 22, 2011

少了爵士音樂的醫院。


舅母今日進醫院。

可愛微胖的面容上點著無法隱藏的黑斑,細魚尾紋在明亮大眼睛的眼角散開像枝頭上的櫻花。



這場手術,把怕安靜怕黑暗的她扣留在這家醫院裡長達兩個星期。就像我把小時候的日記扣留在衣櫃裡。

她說想趁我未離開這裡之前盡快動完手術,讓我安心離去,現在入院了卻說時間快得有點可怕。



她的交際圈子過於廣泛。

陪她辦入院手續隨之進病房住院的幾個小時裡,她的手機響了好多次。

我幫她選的那首鈴聲,劉力揚的『禮物』一直在重播。忽然好想把那首歌給換了。

唉,可惜她不喜歡純鋼琴的音樂鈴聲。太脆弱了,她說,小聲得根本聽不見。



醫院的走廊真的是像所讀過的小說中裡說得一樣,幽幽長長的。

我站在走廊的中央,看見對面那個遠方的盡頭。

像個隧道。七月的靈魂散步的好地方。



最近喜歡輕爵士的音樂。

不,不是最近,是一直以來都潛藏著這股喜愛,只是最近接觸到更多類似的爵士音樂而喚醒了這股力量。

這個世界,音樂是不可少的。

套一句我朋友說的話:where words fail,music speaks。

她是位音樂人。熱情。愛意。對鋼琴,對音樂。



鋼琴。

它好像知道我即將離開,而拼命挽留我停留在它身上的目光。

它最近總是格外安靜的佇立著,深知只要這麼做一定會吸引我的目光。

它怎麼知道我喜歡和比較安靜的人物混在一塊兒?

走過去,坐下。打開琴蓋,愛撫那安靜等待的琴鍵。

好乖。都在等待著主人的指尖。

有時後我對它們不怎麼溫柔,尤其是興起之際。

總覺得琴鍵的聲量滿足不了我,然後手指就會很不客氣的在它們身上不留痕跡的施虐著。

可是它們還是很安靜,很乖。

偶爾就是需要這些繼續沉默的出口來發洩胸口裡的情緒。



當然,它不只是我的情緒出口。

我是愛它的。






Music is some sort of gift

Exist to smooth the reality

Create a space of dreams like heaven

To capture the hopes and glittering stars

(文/小瓜)


窗口裡的天空。


窗口裡的天空很有限,就只有窗口那麼大的闊度。

天空顯得格外的小,該擁有的自由好像被捆綁著了。

窗裡,一絲雲的小尾巴把淡白色拖得長長的,近乎隱形,然後消失於天藍中。



活在窗口裡久了,就會習慣天空的闊度和範圍,然後不知不覺的,就會害怕改變。

我,就是活在這窗口裡頭。適應後,竟習慣了。

很好。



九月。

有點擔心九月的到來。

因為那時候就是掀開白紗窗簾打開窗口,展翅開始一個人獨自飛翔的時候。

改變始終會來臨。在時間的齒輪裡,它從來沒缺席過。

心理準備,我算是草率的做了,好讓懸著的心暫時有個停歇的地方。

我知道我會怕。不過雖然我害怕,我會拿出勇氣來面對。一切。

怕得太多太深太劇烈,頂多讓眼淚承受。

然後,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小女孩,有一天終究是會長大的。

時間,是會把童年幹掉的兇手。

同時,它留下曾經的血跡讓我們回憶。

(文/小瓜)


August 21, 2011

曾經的天使。


每一位臨睡前抑或熟睡的孩子,都是天使。

我看著身旁熟睡的表妹。十四歲,一個玩得正瘋癲的年齡。有點叛逆的味道。

她和我一樣,有著些許鼻子敏感。由於太遲睡了,她連打了幾次噴嚏,雙眼眶滿是淚水。

我合上小說,推著她進房間,催她入睡。『不管功課還有多少還沒做,已經凌晨十二點半了,明天還有上學呢。』

她渾身洩了氣,沒力氣拒絕睡眠的魔力,收拾了桌上的書本作業就吸著鼻子躺在床上,不到幾分鐘果真睡著。



『你是特地陪我做功課的嗎?』她埋頭做功課,我低頭看小說,我們都看不見彼此的表情。

『沒有啦,我平時都是凌晨睡覺的。繼續做功課。』我眨著有點乾澀的眼睛,繼續盯著書頁看。



一個人面對凌晨,是有點寂寞的味道。

她不會喜歡的。她說過她害怕的。



黑暗中,我看著身旁的表妹。

她熟睡的鼻息在這個空間裡安靜的瀰漫。閉上雙眼的她完全不像個十四歲少女。

白天的一副不正經樣子消失得無影踪,以前的純真模樣全在夜色月光的襯托下浮現在臉上。

我想起在相冊裡看見小時候的她。簡直一個樣兒。

天使。

我不禁像個小母親伸出手溫柔的撫摸她的柔髮。輕輕的,深怕驚醒了這只冬眠的小熊。

每一位小孩都是天使。

只是在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環境,和不同人物的渲染,天使隱形的翅膀逐漸像花瓣一樣一點一點的無聲凋零,潔白的身軀會漸漸被沾上世俗的顏色。天使長大後,有的天使已經稱不上天使了,因為他們的頭上冒出小尖角。

他們不再記得當初的天使真面目。

他們忘了曾經的承諾。



我已經在這世界活了近十八年。

十八年,好長的時間。可是回憶只是在中學時期較為深刻,那其他的回憶跑去哪兒了?

童年的記憶都在跟我玩捉迷藏。它以為聰明的主人遲早有一天會找到它。

好可惜它錯了,它的主人並沒它想像中那麼聰明。

它的主人,是個記憶力極差的人。

童年,我已忘得七七八八了。

都是弟弟提起的時候,我才猛然撿起一些零碎片段。



我和小時候的我,已經有好一段距離。

這意味著我和天使,已漸行漸遠。

我不再是以前那位無邪的天使了。



我想爸爸媽媽應該會想念曾經的那位天使吧。因為她擅於表達自己對父母的愛。她會抱抱媽媽,向爸爸撒嬌。

現在的她已經回不到那位她了。

她現在比較會隱藏真實的自己。

就連回家鄉和外婆住了一個星期,再度重見媽媽時,媽媽問她是否想她,她只笑笑說沒什麼感覺。



我怎麼就是這麼愛面子啊。






It's a new day

She told herself

Without looking at the calendar

She don't really wanna know what date is today

'Cause she just don't want to realize how fast can time flies

(文/小瓜)


August 17, 2011

兩個人的一條路。


文字是縫補缺口最完美的藉口。

有些人會玩弄文字讓我們除了看見文字的魅力,還有它隱形的魔力。



我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肺中氣不善於表達,只好用文字記錄自己的思緒。



少了些祝福的一條兩個人的路,牽著手該怎麼繼續走下去?

唯有蒙眼繼續跟在他的背後,讓他的味道牽著她,帶著她繼續走下去。



兩個人的一條路,原來牽涉的不只是兩個人而已。






I only saw your face

In the crowded place

Waiting for the very moment

For your eyes to fall on mine

When dreams came true

I'd been electrified


(文/小瓜)


August 15, 2011

箱子。


眼袋越來越深了。

有些難以置信鏡子裡的那只鬼就是自己。

『臨睡前不要喝水。』表妹說。

嗯?那不是很口渴?

喝了點水,隔了不久再睡覺吧,這樣黑眼圈和眼袋會消失哦。她說,一副專家模樣。

為什麼?

因為睡覺啊,水就會倒流湧到臉,導致臉部會腫脹。她說得很理所當然,就像大了便本來就是要擦屁股一樣。

『嗯?喝水不是被吞了就會入肚消化嗎,怎麼會湧到臉部?』一臉質疑,我看著十一歲的她。

我頓時想起畢業前讀過的科學參考書。是的,參考書。因為我不怎麼喜歡讀科學課本,總覺得里頭沒什麼料。

一大堆曾經熟悉不過的陌生字眼像湊熱鬧的蜜蜂蜂擁擠到我面前。

Esophagus。Stomach。Gastric juice。Bile duct。Villi。Amylase。Alimentary canal。

Blablablablabla。一大堆曾經熟悉的臉龐。

『嗯,不知道,不過媽媽是這麼說的。』稚氣的靈魂仍在她的眼睛裡呼吸著。



我在眾多朋友當中,可以說是挺乖的。

其實我不是乖,只是太安靜。

其實我不是太安靜,只是不喜歡被打擾。

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被打擾,只是一旦人有了自己熟悉的範圍,時間讓自己習慣甚至愛上了,就會很自然的不喜歡被其他不認識的外星人莫名其妙的侵入自己的地盤。

所以我的朋友圈子並不是很大。就像是晚餐吃得七分飽那樣,還可以而已。或者,少過七分飽吧。

所以我被認為相當安靜。和乖巧。或許,有點怪。

我不怎麼像其他人一樣嘻嘻哈哈的玩鬧,也不是參與那些過度活躍的活動,更不加入太過女性化的女生群體。

我就只是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安靜的,和魚一起坐著。



魚給我一個很快樂忒特別的回憶。

很感激她。

還是她該感激我呢?因為我也送了她一箱子快樂的往事。



只是時間推著大家繼續向前走,背後被光陰的槍指著,只好繼續的走著。

我們都搬著裝得愈來愈大的箱子繼續往前走。

不過時間也有讓大家有個選擇的餘地。

我們可以選擇繼續扛著回憶往前走,也很死命疼愛的抱著箱子不放心裡頭再也不需要的東西。

我們可以停下,把回憶的箱子留下,或者可以說是拋棄,然後自個兒上路去。

還是,我們抱著箱子走,不過裡頭不再需要的東西就好好的放下,然後繼續自己的旅途。







你的天空。


馬六甲的陽光和雪蘭莪的一樣,燦爛炙熱,只是這裡的藍天顯得格外舒服,白雲特慵懶。好自在。

每日早上一走出那個讓我感覺像四方箱子的屋子,就會看見頭上的那一片清澈的天空。

我總算來到這裡,抬頭看你的這一片天空。



在幹嗎呀,我隨口問問。

在發呆,你說。我可以想像你那空洞的眼神,一片空白的腦子裡只裝著專屬我們倆的記憶。

忘了這是你第幾次說你在發呆。『挺擅於發呆的嘛。一天大概發多少次呆啊?』我笑著,有點作弄你的壞。



『只有在當你不理我的時候。你自己算吧。』



是啊。

總覺得你愛我比我愛你還多,還深。

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心裡有些不平衡嗎其實?

我就是不信你心房裡的抽屜裡頭真的一點委屈也沒有。



你愛一個人的方式,真讓我心軟。

我不明白你是怎麼辦到的。因為,我只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多久沒有見到你了,就是思念累積的程度。

一口井。一口思念的井。

而我始終相信,你對我的思念,不止只是一口井。



最近總是碰著黑白鍵。

沒有音樂的世界,我會害怕。

因為快失去了,所以很害怕。



害怕。迷茫。

大多數人對未來都有著這樣的感覺。

其實我想,我們不是害怕將來,害怕未來。

我們恐懼的,只是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未知數。

因為無法掌控而往往超出我們的想像,這才是我們最怕的。










你的天空,最近都好像少了點什麼。

哦,我想我知道了。



是少了我的聲音。




August 11, 2011

還在沉睡。



Everytime i see you in my dreams

I see your face

You're hunting me





攝影。

大概高中一吧,我就開始喜歡欣賞他人的攝影傑作。

我看上的傑作,甚少是那種複雜雜亂的五顏六色七彩繽紛傑作,大多不會是以花兒為題材的作品。

我喜歡比較簡單的,純粹的,不刻意營造的。



我不是特喜歡攝影其實,我只是喜歡。

喜歡,沒到那種極愛到必須買一個近萬令吉屬於自己的可調鏡頭的照相機的程度。

曾經的確是有想過,不過那只是一個即閃而逝的念頭。

醒醒吧,夢和現實是兩個世界,我的肩上還有責任的負擔,不用衡量也知道哪個比較重要。



總是提醒自己醒醒吧。

快要離開這裡了,還一副事不關己的呆呆模樣。

每當別人問起,要到國外去深造了,有什麼感覺?

初次被問時,我停下來認真的思考了,回答了這個答案。嗯,感覺好像在做夢。

後來,被太多人問了,這個答案好像已經深深烙印在腦海裡,想都不用想就直接這樣回答了。

他們聽了,反應都很一致,大笑。咦,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就連我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答案了。



煮好了一個人的午餐。

一碗麵,一碗寂寞。

看著鍋裡的麵線,有點懷念舅母給我煮的面。

外婆,舅母,媽媽,天底下只有這三位大母親煮給我的食物是最美味的。



這個星期六會到馬六甲去,和外婆住一個星期。

好好哦,然後就可以嘗盡外婆的廚藝,和她撒嬌個夠,嘻。

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不足以嘗盡外婆的廚藝,只是一段陪著外婆的美好時光,給老人家留個燦爛的回憶。

老人家,沒有未來,只有剩下的回憶。

給她一個美麗的回憶,讓她偶爾回首可以感覺我的餘溫。



餘溫。

回憶之所以完美,就是因為現在失去的想找回的溫度,唯有在記憶裡尋回剩餘的餘溫。


寂寞的晚安。


夜深了。

我不想做些有重量的東西。

不然會被牽拖著,待會輾轉難眠。



又是一個深夜未眠的凌晨。

又想起一些不該憶起的往事。

蓋掉。把記憶匣子蓋了吧。誰想在深夜裡獨自體會寂寞的味道?



晚安。




August 10, 2011

我和他。


弟弟趴在地圖上,用粗粗的紅筆劃個大大的圓圈。紅色圈子裡有個小島。

他的食指點著那個看似小島的國家,『 so this is Taiwan ?』

明知故問的傢伙最欠揍了。我作勢揮拳過去,看著他的一臉無辜,頓時想起他小時候的模樣。

那副可愛的樣子在腦海裡浮現,握著的拳頭在空中停留了幾秒。



『你在找什麼?』他整理明日上課的書包,莫名其妙的看著無職業無上學的慵懶人士翻箱倒櫃。

『找馬桶。』我答得心不在焉,嘴角不經意的留著一抹使壞的笑容。

『白痴仔。』



啊,找了個十分鐘,終於給我找到了。

小心翼翼的,我手裡捧著弟弟小時候的人頭照。六歲的弟弟。曾經的六歲。

他的純真眼神和燦爛笑容讓我看得入神,同時有些悔意和內疚在心裡交叉。

猶記當時一副讓完美主義攀上心頭控制自己的個性,整日只是看見別人的錯誤。

尤其是弟弟所犯的錯誤。

那個時候的我只是九歲。九歲的我,竟然成了模糊記憶裡最恐怖的一個人。

恐怖。我真的不喜歡當初的我。

還好後來我變了。

後來的記憶就特別模糊了,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怎麼三百六十度的大大改變了。

曾經問過弟弟這件往事,他說現在回想也覺得不可思議。我的轉變太大了,他說。

起初他有些訝異,他不明白平時兇他的姐姐怎麼漸漸的對他的愈來愈溫柔,他還以為我在裝呢。

這個連我也記不清細節的奇蹟大轉變之後,我們姐弟倆的關係就越來越深,現在簡直是如知己般。

如果當時我對待他好一點就好了。可惜,現實沒有如果。

內疚。可惜沒有如果。



不過想了想,這樣也好。

因為這一樁足以讓我內疚一世人的往事,竟然成就了我的包容心的闊度。

對凡事的包容,凡事都忍耐,凡事都謙讓。凡事。尤其是弟弟。就連外人也看得出,我特愛我的弟弟。

我的過去一直提醒著我好好愛著他。

對他的愛,是純粹的愛,百分百的呵護,也是有彌補和內疚的成分。

他知道。因為我們的關係太好了,無話不說,結果有一次我就這樣告訴他了。

我把心裡的內疚掏出來都給他看了。他看見我眼睛紅了,沉默,伸出手來撫摸我的頭。

哈,有時候真覺得我像他的妹妹多一些呢。



話說,我甚少在人面前哭。只要是人,我都堅持不在他們的面前哭。

除非是情緒堵在胸口到了極點,否則我是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掉淚。

弟弟看過我哭。幾次。都是在弟弟面前濕著眼。我甚少在父母面前紅著眼睛,感覺好丟臉。

弟弟一直以來都是我的開心果。無論情況再怎麼差都好,他一定能哄得我笑。哭著笑。

我不懂他怎麼辦到的。問了他,他只是無奈的笑著說我的笑點太低了。



感覺起來我傷心的成分比他多。

『你怎麼老是想得太多?』他總是這樣說我的。

尤其是當我和他一起看文章,和他訴說我的感想時,他總是這樣無奈的搖著頭。

對他而言,多愁善感就是想太多,而想太多就是自尋煩惱,自尋傷感。

或許是吧。不過沒關係,因為有了他啊。他會讓我笑,會讓我恢復快樂嘛。



坐在電腦前,我安靜的回想。

其實,弟弟也有傷心的時候。只是次數很少。男生嘛,都不擅說出口。

我的心不夠細,往往只是感覺得到他的外在好像有層透明隔膜,把自己與外人隔著。

然後我只會親近他,坐在他身旁,就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問的這樣安靜坐著陪他。

我承認我很呆,因為我真的不大會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往往是事情發生了我才真正的搞清楚狀況。

偶爾我心疼他的感覺太強烈,湧上喉間,就會給他一個擁抱。

抱著他,感覺他在我的手環裡逐漸健碩的身材。飛逝的時間,送給他這麼一個健壯的身體和青春。

有時候他會拒絕我的擁抱,輕巧而堅持的推開我,安靜的咆哮著 leave me alone 的訊息。我當然會識相的走開,就讓他獨自面對自己的傷心吧。成長是濕的,我企圖安慰自己。

有時候他會安靜的讓我抱著,讓我的雙手環著他。隨後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抖。看不見他的眼淚,但聽得見他低聲的抽泣。

男人也是個人,是有血有肉有淚,是有情緒有感情的。

可能是因為弟弟的關係吧,我有著和某些女生不一樣的想法。我可以接受會流淚的男人。

相反的,過度壓抑自己情緒的男人我反而覺得很危險很可怕,我寧可他哭出來,抑或找個正確的發洩管道,也不願讓他這樣一個人承擔一切,扛著所有沉重的情緒。

不哭,是很累人的。



此刻弟弟在睡覺。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在這裡提過他寫過他什麼壞話,因為他永遠都不會看我的部落格。

近午夜兩點了。太遲了。這幾天我怎麼都這樣折磨自己啊?

虧我還一直深知不赴周公的約是最痛苦的事情。

可以不要放照片了嗎?

對不起,太累了。

就這樣讓灰色字跡撒在白色部落格裡,無需照片的存在,這樣也是一種美吧?



晚安。


August 8, 2011

玫瑰一朵。

一個星期前,表哥沒來由的送我一朵玫瑰花。

『幹嘛?』當時我不解的望著那朵矜持的醉紅色,昏黃色的光暈下襯托它的柔媚。

『沒什麼,是朋友在聚會上送給我。我想了想,還是得找個適合它的主人吧。於是覺得送給你比較適合。』

哦。眼睛定格在含苞待放的紅玫瑰,謝謝啊我說。『是真的嗎?』

嗯,表哥點點頭,是真的哦。會凋零的,他說。



這幾天,玫瑰的生命力顯得愈來愈脆弱。忽然感覺它快死去了,我有點擔心。

於我,睡著死去,是最安詳的一種死亡方式。於是我把它橫放在電腦前,陪我一起面對熒幕釋放的輻射。

它橫躺著,彷彿可聽見它的薄弱的氣息。奄奄一息。

它的花瓣逐漸失去緊握的力氣,不再緊抱著彼此嗅聞彼此的芳香。醉紅色逐漸黯淡了。

我無緣故的心疼它起來了。它的生命,好像由時間操控著。就像我們一樣。

對,就像我們一樣。

傀儡。



今天它終於喘著最後一口氣,吐出再見的氣絲,無聲的掉落身上最後一片暗紅的花瓣。

我看著它的屍體在電腦前橫躺著。可惜人有棺材,而植物沒有棺材。植物,好像沒有值得紀念的價值。

指尖安靜的碰一碰離開玫瑰身上的花瓣,按一按,嗯,從前的柔軟轉為如今的枯硬。

就像人一樣,死去後,身體不再有以前的溫度和柔軟度,而是變得冰冷和硬邦。

忽然想起那位自殺的朋友。那一天。那個地點。那個時辰。

凌晨一點的忽然想起,是有些恐怖之意。



為什麼有些人就是選擇這樣的離開?

他們以為這是所謂的瀟灑嗎?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和離去的玫瑰一樣,留下一地讓人心碎的花瓣,留下以前醉紅色的記憶和如今暗紅的事實,一點也不瀟灑。

一點也不。



感謝,讓我今天仍活著。

雖然夜已深,過於的安靜讓我有些自責,原本應該讓身體內臟休息的時間我卻在電腦前消耗浪費。

感謝。活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






Check your pulse, Listen to your heartbeat

It feels really good, To know that you're alive now

Sometimes life is full of disappointed

But hey, let's live your life and enjoy the show

Cheers ~!  =]

(copyrighted by 小瓜)

August 5, 2011

不流淚的機場。


機場。

可能是最近買了個行李包,提醒著自己即將離開的事實,我總是聯想到一個月後的今天。



我們都會離開,只是走在不一樣的時間鋼索。

你在前方,而我在後頭緊跟著你。



你離開的那一天,家人和親友相聚歡送你的那個機場,茫茫人群中你將找不到我的身影。

請原諒我無法出席的藉口。



我想我會很想你。

就讓眼淚斷了綫,滴入眷戀你的深海裡,也讓想念隨風飄蕩在海邊,留下想你的味道。

我會在你看不見的海灣裡為你彈首曲,讓黑白鍵和莫名的傷感代替你在我身旁的空位。







『地面燈火像是星光閃耀,什麼地方等著我降落停靠。走過一扇大門一座橋,什麼笑容值得我凝住心跳。


往前跑的人都需要,擺脫遺憾的藥。回到教堂祈禱那一秒。


愛是,三萬里程的孤單。閃著等待的淚光,眺望可能的遠方。

愛是,再遠都在你身旁。心疼了解的目光,不流淚的機場。


累計或多或少的傷,或真或假的謊,只求不忘了我,最真的模樣,最真的微笑。

紅燈閃爍停駐的街道,藍天綠葉的熟悉不同面貌。一張床一個停靠,黑夜白晝顛倒。誰能解讀臉上的微笑?

短暫的來回奔跑,不曾解開的背包,我參與的人生太潦草,快樂常在門外繞。


太多陌生的夜晚讓我困擾,若你能了解,我會向你懷裡靠。

愛,三萬里程的孤單。閃著等待的淚光,眺望可能的遠方。

愛,再遠都在你身旁。心疼了解的目光,不流淚的機場。


劃下或多或少的傷,或真或假的謊,只求不忘了我,最真的模樣,最真的微笑。』




(摘自林俊傑的不流淚的機場)


August 3, 2011

瓶中愛。


安靜。我的雙眸像游魂一樣在橘子的字行間漫遊著。

等待。我困在四面白墻裡的人海中靜靜坐著翻開橘子的作品裝個乖書生樣子。

乖書生只是一個騙人的外表,我企圖掩飾著心裡的不安和浮躁。

眼角瞥見坐在左右身旁的馬來人時不時輕瞄我手裡的小説。看什麽看,明明就不會看華文還想八卦咧。

看了兩三頁,我擡起頭看醫院牆上的壁鐘。小説,還是安撫不了我内心的急躁。

文字的魅力還是敵不過我對舅母目前的狀況所湧現的不安。



舅母裡頭在給醫生檢查中,而我和一群陌生人在外頭有著共同的等待只是等著不一樣的人。

我看著時間。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天,這樣無止盡的等待,不曉得還得等多久。

腦子裡除了舅母的影子,還有寶貝的模樣。十二點快到了。

我嘆了口氣,繼續低頭埋入文字堆裡欺騙自己忐忑的情緒。手心裡牢牢的握住手機,等待著一個答復。

壁鐘響了。中午十二點了。騎士和公主約會的時間到了。



總是這樣。

待事情發生了,我們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對方。

和她住在同個屋簷下,原來我有好多不知道的事。



舅母希望在我離開之前動手術。我明白。她想讓我安心的離開。

感謝冥冥中注定似的安排,八月二十二。

現在的她,總是得定時吃葯。

她直説很累,無精打采毫無魄力的模樣真不像昔日可愛的她。副作用的效果,旁人看了都心酸。



好人有好報。

It just a matter of time 。

我始終相信這一點。







謝謝寶貝,送了我一個很快樂的昨天。

Thanks For Everything 。



August 1, 2011

笑顏。

朋友勸我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好難,因為我習慣把情緒收入文字裡頭。

好吧。我會嘗試,裸露自己說不出口的只言片語。




I'll try to. Somehow unspoken words always stay in my heart.




我還是喜歡妳的英文。順口,像西方電影裡頭的主角那樣流利,還帶有點叛逆的味道。

終於跟了妳的部落格。

同班了兩年還混得挺熟的同學竟然在中學畢業後的九個月之後才跟了妳的部落格。

抱歉,讓妳久等了。



在妳的部落格裡晃了晃,細讀我們都愛的英文。

看見部落格裡幾張照片上妳那燦爛的笑容,忽然好懷念妳的美。去年就坐在我身後的影子依稀在我的腦裡映著。

其實妳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同班了兩年,可惜我沒把這句話告訴妳。

照片裡頭,妳的美被拍攝成永恆的瞬間。



朋友,我就是喜歡看妳的笑顏。


黑色。

現在就連對錯我也分不清。看不透。

原來我們之間存有的灰色地帶會隨著光陰繼續滋長。

你不可能因為一個我而改變自己的生活,而我也不可能完全接受你現在的生活習慣。

雖然我是有很努力的嘗試去接受,那個我不喜歡的部分。



我們來高歌一曲怎麼樣。隨後我們唱那首梁靜茹的分手快樂。

我知道我個人的顏色是黑色,總是讓你感覺不舒服。愛鬧,易哭,情緒化。你說我真的是個小女孩。

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無法適應那種生活。那種狀態和習慣。

兩個人在一起的當初,或許都沒有想得太多。戀愛的理由,就是兩個人的存在。

不過就在愈陷愈深的時候,太多的因素會像導火線一樣讓我感到坐立不安。

我的情緒總是被你牽著走。這點,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吧。






原來我沒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They tell me your blue skies fade to grey
They tell me your passion's gone away

They tell me your life's been way off line
You're falling to pieces everytime

Cause you had a bad day ...
摘自於 Bad Day by Daniel Pow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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