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 8, 2013

夢斷。


一個人,沒跟其他人說些什麼話,也不知說什麼好,最近的生活一直傾向於這樣,內裡必有心情起伏,外表卻持續平時他人眼中的形象。

是卸不下的外,還是早已內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這樣的生活越是證實我的看法 ——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就如曹雪芹所說的,別人看《紅樓夢》或許只覺是滿紙荒唐之言,又有誰解其中味?

有誰解你這一生所經歷過的事情、所走過的心理歷程?

你以自己的形體存於這世界的這一層立體面,而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你的存在,即使有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或是跟你經歷過相似事件的人,那又如何?面貌有基因之別,事件亦有細節之別,沒有人,能真正了解你、你的想法、你的心。你的全部。




淺眠,這幾天午,夜夢斷。

課表滿,擔任職責多,活動連連,申請無意中被看上而當上私人家教。這一學期的繁瑣是我從未體驗過的。是自己刻意的安排,還是環境無形的煽動?

是深淵,是火坑,還是再往前走,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在拿自己的韌性來開玩笑,看自己的能耐有多少而往往想得太多,讓自己精神緊繃而無法好好入睡?還是過去造孽過深,心有所牽掛?




心靜不下,存雜念。此刻又怎能安穩入睡?

輾轉。繁瑣的雜念。該如何心靜?

告訴我,該如何心靜?我已經失去之前的稚氣笑容,我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我要回我的睡眠,要我的健康,要我的心,要回我的安靜的一顆心。這是固執嗎?是執著,讓人放不開的一股傻勁的堅持,固存雜念。

只要心煩,輾轉,即刻想起佛曲。至少,它足以讓我心寧心安,讓我想起遠方的味道和家人。




午夜,無法續眠,頓時想起那首曲子。梵語之曲。

莫明,多年不聞,它卻已深烙於心上。是早晨的肅靜,洗滌或睡或醒之魂。有舅母的味道。




憶起舅母。

如我所想的,每個人發心做事必有其理由。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瓶秘密。而我的何止一瓶?罪孽甚深,又如何安穩過一輩子?該如何贖罪?

幫助他人的同時,我的私心依存。古人說百善孝為先,就連孝順我也無法辦的妥當完整,究竟該做些什麼才能讓自己靜下心?

告訴我。請告訴我。




夜深,走廊浴廁無人。

拖著眼圈與黑影,直視鏡中的自己。甚覺那已不是所認識的自己了。我是有多久沒認真的看著鏡中人?




我老覺得回憶是珍貴的,因而不想錯過每一刻,不想每一刻的快樂被遺忘,然,驀然回首,我記得住的只有剛才與現在。

過去如煙雲,有什麼是我依稀記得的,又有什麼已被遺忘?

世界上最大的問題莫過於欲記卻記不住,欲留卻留不住。我留不住的人事物,流逝的回憶,像是個無助的孩子,我在人海中吶喊哭泣,也只看見大人的兩條腿,看不見陽光的溫與天空的藍。




我不知道該如何心靜,所以寫了這麼多。我發現我太久沒跟人說話,變得不太正常了。

想說點正常的,開口卻只說出噓寒問暖的一般話語,我漸漸失去精神溝通的能力,昨晚甚想找學校的心理輔導師,只求她給我一個擁抱。不是普通的噓寒問暖,而是深深的,深深的擁抱。




寫著寫著,我已聽同一首梵文佛曲多遍,重來,重來,再重來。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我願帶著現在的意識回到從前,不犯已犯的錯,不幹甚蠢的事,不傷愛我人之心。




我不知道寫出來之後的心情是否能平復靜下。

我只是在嘗試用各種方式讓自己心靜,就像用各個方式嘗試把這學期太多的事情壓力轉化成推動力與精神上的快樂。

我要的不多,只求心靜。


(文/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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