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ember 9, 2012

101年之度校慶。


手裡握著獎狀,頸上除了戴著日夜隨身的白水晶項鍊,今日還多了一個獎牌。菁英獎,是努力和運氣的結晶吧。

身穿柔萱的白襯衫,隨意搭一件貼身深藍褲子,我站在一團白衣黑褲的人海中,在一群榮獲菁英獎的菁英們,看看人家多麼菁英的模樣,在雨中蜷縮著、掌心摩擦著,等待頒獎之環節。

我離開人群,躲在帳篷下,看著小雨滴滴答答,地上青苔濕漉漉,菁英們手遮頭髮。

我是否過於冷血,擅自躲到帳篷下卻不通知任何一位菁英生其實可以不用一直站在那裡淋雨等待指示。可是我不是校園的風雲人物,菁英群裡沒有一個是認識的,就只有幾張見過面的面孔,叫我怎麼開口跟他們說話,而且一大清早我本就沒有說話的習慣。

跟他們比起來,我真不覺得自己是個菁英生。

我沒那個耐性,站在那裡淋了老半天的雨也不吭聲,也沒那麼堅持與堅強,我抵不住徐徐寒風,只好離開人群躲到帳篷下。從頭到腳不管怎麼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一點都不像個聰明機智的高材生。倒是較像一個不愛守規則壞孩子,像匹黑色的野馬,總叫人為我捏一把冷汗。

妳轉過頭,發現我,也跟著走下石階,躲進紅色帳篷下。





選修法文語韻,有幸與音樂系二年甲班共修同一門課,第一眼,就看出妳的氣質是與眾不同的。

第一眼。

那是一種無法詮釋的感覺,是透明的,摸不著的。是第六感嗎,我不曉得。 You are the one that catches my eyes,我只能夠這麼說。

讓人感到意外和驚喜的是,妳竟是班上的菁英生。不錯,證明我沒看走眼。

很高興今天能和妳一起當領獎著,於是我給妳一朵充滿善意的微笑。妳笑容可掬,眼睛似會說話,秋季的音樂漸漸響起,妳讓我想起了九月。





看著獎牌紅白藍的線條,心裡不禁一片茫然。家人不在身旁,榮獲的這些東西都失去了意義和生命。

我最想要的,只不過是爸媽的一聲稱讚,而此刻他們卻不在我的身邊。鼻子一酸,眼前獎牌上自己的名字都糊成一團。

首次榮獲菁英獎,亦是首次獲獎的心情是這麼的難堪和失落。

少了家人,這些東西真的等於零。




家人不在,第二個想到的,竟是僑外生聯誼社的學姐們。音秀,碧君,她們總給我是姐姐亦是媽媽的感覺。

突然好想拿著這張泛著蛋黃色的紙張和獎牌衝到她們面前讓她們看看,逗她們開心也好,我就想像個小孩,看著大人臉上滿足的笑容,聽聽大人讚美小孩的溫和語氣。

冷風颼颼,我抱著自己,看著帳篷外頭冷雨傾洒。

有人拍拍我的肩,抬頭一看,是碧君學姐。我打從心裡笑開來,很高興她到這裡來找我。恭喜我之後,她開始說起認真的話來,一句一句的,真心話如清泉,滲入一層一層的乾涸,深入我的心坎。

她離開之後,殊不知我的眼睛濕了,心裡卻有股滅不掉的暖流。




輪到一團白衣黑褲的菁英群照相的時候,我看見了妳,駱音秀。

不知道為什麼來台以後,這麼多學長姐我總是最喜歡妳。或許因為我們的脾氣相近,或許我們都熱愛音樂,還是妳真的給我一種家人的感覺,總讓我想起我以前在家裡最真實的面貌。

妳跟我招手,輕柔的走了過來。我好想告訴妳,妳今天是多麼的迷人可愛,化上妝是多麼的像日本人,多麼的白麗可人。我是多麼的想告訴妳,只是這些話容易讓人誤會是客套話,更何況是經歷諸多事情的妳,更不會把這些話聽進心裡。

很多話,我選擇保留給自己,因為攤出去的真心,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深切體會得到。

妳問了問我這是什麼,菁英獎,我說。這樣 pandai 啊,妳說,我聽了,鼻子又酸了。




一年一度的校慶於中午前結束了。

不知覺的已在這兒呆了一年多,也意味著自己留台的時日無多。

所以,計劃開始變得繁雜,生活開始變得更有趣了。


(文/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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