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ober 17, 2016

藝術生活。





原本以為,生活越忙,時間從髮絲間、指縫中逃得越快。

沒時間休息,沒時間頹廢。

沒時間慢生活,沒時間愛自己。




可事實並非如此。

越忙,卻更容易劃清寧靜與雜亂的界限。

越忙,卻更清楚意識到靜心的片刻,更珍惜和體會到藝術和美。




感謝這奇妙的生活。

偶爾,一兩件善良的人美好的事,一兩件驚心卻叫人省思的事故,像淨而剔透的星光,點綴我清冷的夜空。



(文 / 柔;圖 / 摘自網絡)

October 10, 2016

我心如海。






我心如海。

有時,貪愛如毒,執著如藤,糾纏依附,使我窒息癱瘓。

烏云密布,風起,奏起無名交響曲,掀起一陣陣瘋狂。

雷雨探戈,在浪與花之間旋轉,狂舞。

而我,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漩渦之中,再度失去靈魂,失去自己,失去最後的一絲光明。




直到風漸止雨初歇,點點滴滴。

彩霞經過,才發現那被蹂躪的一大片,正在發黑。

直到黑夜降臨,直到宇宙沉睡。

海死了。




在最安靜的片刻,最初的一絲金光,溫柔的滲透,腐朽的黑。

風醒,撫平碎過的海。

天亮,寬而明,和玉山一起,擁抱海的千瘡百孔,擁抱海所有的黑,所有的非黑,所有的所有,所有的非所有。




死得徹底,只為一切歸零。

歸零,只為從零甦醒。

那靈魂,如今在海之中,盤腿,與青山一齊靜坐。



(文 / 柔;圖 / Stella Im Hultberg)

October 2, 2016

第一〇一日。





早上聽著佛號醒來,憶起阿公。

昨天是阿公往生的第一百天。黃家全家相聚,拜天神拜阿公。

慧把照片傳來,臺北竟吹起了馬六甲的風。




阿嬤探阿公之墳,大家供奉鮮果、蔬食、包子,拿香拜拜。

看著照片,不傷悲也不難受,但還是自然的眼濕。

時間一晃,一百天就這樣過去。

人是什麼?生命是什麼?

生生世世,生生死死。




昨晚十一點四十入睡,今早六點自然醒。

窗簾外的陽光總愛鑽入房間喚人起床。

想起媽媽說,她小時候,阿公總會一大清早就叫大家起床,叫孩子們繞著田園跑步,呼吸新鮮空氣。




風帶走了阿公,卻帶不走他的人文風範和精神,他的才華和卓異。

媽、大舅小舅和姨媽們,各有成就,為人正直善良,節儉惜福,捨己為人,慈悲為懷,承傳了阿公的精神和思想。

阿公生前多行善事,卻行事低調,為人謙卑,外圓內方,處事待人誠敬有禮。




小時候,翠芳姨總愛給我看阿公阿嬤舊時的年輕照。

照片黑白,柔和的輪廓曲線竟如畫,一對年輕的臉孔,文青的氣質,含蓄的微笑,就這樣停駐在歲月的無涯荒野之中。




阿嬤區區一位不識字的女人,歷經苦難,卻從生活中學習和體悟,渾身散發智慧的光芒。

阿公往生後,有一段時間,阿嬤思緒凌亂,易累易恍神。但過了一段時間,她竟比子女們更早看透、甚至放下。子女見狀,更是打從心底敬佩母親。

阿嬤的存在,是一種愛,一種平安,她說的每一字句如珍珠般直落人心。

這份氣質、愛和智慧,閃爍在子女的眼中,流傳在子孫的血液之中。




阿公住院之際,子女輪流看顧,多次開會討論和策劃如何辦理後事。

阿公往生後,小舅便告訴兄姐們,「照顧媽媽的生活才正要開始。」

阿公阿嬤窮其一生換來子女子孫的幸福,今生所修,讓兩位晚年有所福氣。




阿公,無論您在何方,祝愿安好吉祥。

阿嬤還說,您永遠都是她心中那個唇紅齒白、風流倜儻的少年郎。




馬六甲海風吹醒我的星期天。

於是,起身刷洗綁頭髮,穿好鞋子跑步去。



悼私の亡祖父
於阿公長辭一百〇一天紀念日



(文 / 鄧凱柔;圖 / 摘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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