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mber 30, 2015

於是我們相遇。


(一)


坐在圖書館外的石階上,遙望那綠得動人的廣大的草地。

今天的臺北灰而靜,我已經不想和它多說一句話了。




我吃著布朗尼蛋糕,你喝著啤酒。

在這麼一個寒冷的冬天。

兩顆毫無交集的流星於是相撞。




荷蘭是個什麼樣的國度,我很好奇。

那雙眼,清澈如水,如藍天的倒影。




我不懂你所愛的臺灣地下音樂,正如我們都不理解人為何而忙,忙而迷茫。

輕描淡寫寂寞的影子。

啤酒已盡,寒風已倦。

我差點給你一個擁抱。




(二)


之所以愛上瑜伽,是因為阿姨的關係。

她熱愛瑜伽。這讓我很好奇,瑜伽究竟有什麼好。接觸之後,還來不及思考,卻已不由自主的愛上她。

從阿姨口中,意外得知好久以前,是媽媽先介紹瑜伽給阿姨認識的。那個時候,阿姨在日本爬山不小心傷了脊椎、傷了腰。可我一直以來怎麼都覺得瑜伽對媽媽而言,猶如未曾謀面的陌生人呢?



可敬又可愛的媽媽。為我犧牲青春、光陰與精神的可憐的媽媽。

是什麼讓曾經年輕動人的您,曾經害怕膽怯、缺乏勇氣的您,變得如此的堅強、明理與充滿智慧?









(文 / 鄧凱柔 ; 圖 / 摘自網路)

November 17, 2015

靜心。







空虛感不是一點一滴,像沙漏一樣的填滿空白,卻像是環抱地球的宇宙一樣,廣大無際。

每回有這樣的感受,我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卑微渺小。

浩瀚大海之中,生命是如此的飄渺。無助。無聲無息。




每回有這樣的感覺,我發現自己會把心靈寄託在飲食上。

我會吃。喝。吃了再吃。

剛吃了一頓晚餐,回到宿舍躺在空蕩盪的房間,只覺得內心更空洞。

拆開昨晚買的貝果,把明天的早餐給吃了。




不知道這世界除了我以外,是否還有人和我一樣,有這樣莫明的感受。

如果有,你又是怎麼解決這種空洞之感?




偶爾睡午覺醒來,剛好身旁無人,會有種是否全世界獨剩我一人的恐慌。

那時候我會感覺到精神的緊繃,會爬下床找人。人。人。




上兩週發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知道自己有精神病的問題,但還是治不了自己。

場景一直在兩者之間變換,一個是現實的精神病院,一個是快樂虛幻的畫面,而我都在做同一個動作,動作連續性的,心裡也清楚意識到自己已患上精神分裂症,在虛與實之間徘徊,但我不曉得怎麼阻止自己,只能讓自己在虛實之間,繼續生活。




當空虛太濃稠,我開始想辦法稀化。

吃,讀書,聽音樂,到戶外走走,和有生命的個體互動。

希望可以找到一個生命的港灣。

或許它近在眼前,但現實總是相互拉扯,讓我先把不正經的事看得太重,而正經事卻擱置一旁。




生活也許孤獨,生命或許寂寞,但能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幸福是一種心境,而我需要學的,是把心靜下來。








(文 / 鄧凱柔;上圖 / Marie Laurencin;下圖 / Josette Mercier)


後記:


純粹想紀錄生活中的美好。



(一)



「就喜歡和你們說些繁瑣到不行的尋常事,即便再瑣碎,曉得你們不會厭棄它的,有著如此無比的信任,才敢恣意地同你們說,把最真最真的都與你們分享。感激你們的慷慨,從來也不吝嗇給予我你們真。」(賴政佑,2015年11月19日)


「有些人像煞流星一般,突然閃現在我眼前,發著耀眼的光芒,於黑暗中引領我;陪伴我,儘管有的他,在瞬眼之間,便驟然消逝,卻也有的變成了行星,溫柔地同我相守相候,但無倫如何,都給了我,從前不敢奢求的希望。」(賴政佑,2015年11月19日)


「想關燈,聽聽今天的聲音。」(賴政佑,2015年11月16日)


「也許我可以在陌生的街道上遊走,等著那個的隊伍,走去找一個我最熟悉不過的人,和他說,你曉得嗎?剛才我竟然和動物們一同遊行到了這裡,然後你說,你也在隊伍裡。我才恍若明白,原來你一直都在,陪我,漫步,踏過空蕩和荒蕪以後,給我帶來了,好大好大的驚喜。」(賴政佑,2015年11月16日)


「只想再一次和自己說,千萬千萬要當個自己希望會遇上的人。」(賴政佑,2015年11月4日)





(二)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相遇,是純然的美好與幸福。正是因為這些人、事、物,轉化為那麼龐大的力量,我們才能無所畏懼的迎向未來,面對世界,哪怕末日將至,依然步伐堅定,微笑向前。」(張曼娟)


「當我用完了快樂的時候,你把你自己的讓給我。」(深白色)


November 12, 2015

臺北日子。


地震,就像是吃東西吃太快不小心咬到唇一樣的滋味。

它總是有種警惕作用,提醒我慶幸現在胸口依然起伏,心依然跳動。整個人會完全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和活著的感覺。




原本在閱讀文獻,讀到想吐的時候,反射性的就會碰電腦滑臉書。

滑了一下覺得沒啥意義,就看電子報刊,看了一下沒啥興趣,又開始搜查古今的藝術或音樂。放肆了一下,責任感像是軍隊隊長一樣吹著口哨,不得不遵命,只好通通把視窗關了再繼續唸書。

如果不是因為地震,我想我不會停下腳步,思考一些最近忙得沒時間思考的事。




還記得住臺中的時候,我們宿舍寢室外,有個共用的陽台。

有人會在那裡曬鞋子,曬植物,曬棉被,但偶爾忘了收,曬太陽就會變成曬月光。

我總是喜歡站在那裡喝東西的。喝水,喝牛奶,喝早餐沖泡好的飲料。那是我的寧靜時光,是美好的孤獨的時光。

從國中的時候,應該是十三、十四歲吧,就發現人的宿命必然是孤獨的。人可以有家人,有朋友,養寵物,有自己的圈子,和外界交流,但總是覺得生命中像是缺了點什麼,是一種空,像是一個永遠填不滿的坑。

直到後來,讀到一位作家(現在記不清她的名字來)所說的:「每個人都有一方不可觸及的孤獨」,我才明白,原來孤獨是平常的事兒。

我承認孤獨是美好的事情,確實可以理解一個人「孤獨但不寂寞」的心境。一個人只有在獨處的時候,才會思考一些平時不會思考的事。

但有時候,我還是希望有人陪伴的。

或許就是那種生命的「空缺」之感,感覺就是需要做點什麼來填補似的。曾經有一度是以不良的飲食習慣,即暴飲暴食來面對這「空洞」的情緒,但後來深知如果繼續放肆下去,我的腸胃與消化系統會被搞壞,結果慢慢的長期抑制和控制之下恢復了正常飲食的習慣。




偶爾,在風起的夜晚,或是在失眠的午夜,我在陽台上喝著牛奶看著星空,心裡是希望有個人在身旁的。

但這些話語,就如層層洋蔥包得緊實,叫我怎麼說出口。

偶爾,阿謙這臭小子會出現,不過那也只有在期中或期末考的時候。因為她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就刻意不睡,為了明日的考試,專挑這種違反自然規律的時間點來唸書,這個時候她就最有可能在身旁像雨後蘑菇一樣的悄聲出現。

她會走進我的陽台世界,有時閒聊幾句,有時什麼都不聊,就只看著那片星空,那無際的遠方。遠方的街燈就像一串串的金黃星光,串成一條條大地的項鍊,映出遠方地形的高低起伏。是的,遠方的燈光就如失焦的星光一樣閃爍,因為我們這兩個都是近視又不習慣戴眼鏡的人,所看到的景物都是處於朦朧美的狀態。

阿謙偶爾會伸懶腰,我看她那舒服的姿態,自己也不自覺的跟著伸展身體。

我偶爾會抱抱阿謙這朵可人的花兒,賞日出以後天空色彩的變化。




我的好友圈子不多,就小小的幾個人。但對我而言,她們都是獨一無二的花兒。

當對方因和你關係深切,她在你眼中,自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就如路上擦肩而過的,對你來說只是路過的陌生人,但對他的家人好友來說,他可是平凡中最不平凡的。

平凡之中最不平凡的存在,我所愛的人和所愛我的人亦是如此。應該說,宇宙間一切有形無形之物亦是如此。




到臺北以後,心裡總是繫著臺中的。

惦記那裡的人事,那些回不去的美好時光。

雖說臺北也是可愛的,只是少了份親切感和人情味。

我想也是,臺中的生活,就如一個高雅的花瓶裝著我們這幾朵相依為命的花兒,而如今少了妳們,自然多了幾分惆悵。




法國作家雨果有一句名言:「比海洋更為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廣的是人的心靈。」

偶爾會想起楊淑華老師說過的話。老師曾說自己經常抬頭看天空,看那天空是多麼的蔚藍寬廣,看著看著,心也自然而然的寬廣起來。

每回想到淑華老師的這些話,嘴角就會不自覺的牽起,心也變得更為踏實。




就是因為有這些溫柔的老師們,可親的同學和好友們,才造就今天的我。

而如今,我在臺北,遙望你們,更應該堅強和勇敢。

今天的一切是大家和宇宙給我的,我更應該感激和珍惜。

每當覺得挫敗,或心裡有著空洞的感覺,雖然不免流淚,但仍會擦拭淚水,告訴自己好好的走下去。




懷疑自己的時候,會想起陳齊琛反問我的一句:妳現在擁有的是什麼?

他那打從骨子裡的堅強與頑固是我無法理解和實踐的,但他這句話卻震住我了。

他是我非常珍愛的一位友人,和另一位家住南頭的好友,賴政佑一樣的可愛。




這是個虎頭蛇尾的文章。

開頭的地震,怎麼東扯西湊就變成一篇打了近一小時的微型日記。




再一次放縱了自己,請求錢包的饒恕,最終買下了夢寐以求的《小王子》。

沒辦法,在書店認真找書時意外發現最近怎又掀起一股「小王子」熱潮,隨手拿了一本翻翻。

一翻,不得了,怎麼讀起來,感覺卻比過去更強烈了?

越讀越覺得鼻酸,眼紅之際,感覺鼻涕快流下的那一刻我趕緊合起書本,仰起頭來,手趕緊往包包一掏,唉呀我忘了帶小紙巾包出門。




晚安,世界。



(文 / 鄧凱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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