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mber 24, 2012

任性的孩子。


夢見你們多少回,數不清。每一晚的夜空幾乎都是你們的模樣。

尤其是心累的時候。

離開故鄉來到這裡,唯一清楚意識到的,當一個人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心裡所掛念的,就只有家人。




期中考告了一段落,如雨後的海,日子漸漸的平靜下來。

靜下來的時候卻怕自己會因而失去該有的動力,而刻意掀起一陣陣的小浪花,讓自己如沙灘上的螃蟹繼續忙著走動,充實著,時間不空著。然,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勿盲目之忙。




十一月即將離開月曆的首頁。

月曆上的字跡滲入紙中,有紅筆有藍筆。逐字強而有力度,手指在月曆上游移時都可清楚的感覺到字跡的存在。

左手握筆的力度就是這樣的任性。任性彷彿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是從小到大唯一不變的特質。

因為任性,所以自欺欺人,堅持不該堅持的,放棄不該放棄的。

因為任性,所以外表冷傲,不知在矜持著什麼,內心卻如熊火轟烈燃燒澎湃著。

不易合群,不想輕易參與如果想成功就該接近的人。

我行我素,尤其是在自己累壞的時候,管不了那些該死的規矩規則,畢竟規則是由人所創,亦可由人所改,我就是想休息睡個美容覺怎麼樣。

因為任性。




我是個任性的孩子。這是再怎麼也改不了的事實。

從小到大傷過多少次媽媽的心,自己跌到幾回,也東山再起的改頭換面了幾回。

或許在成長過程大家只想在朋友之間,在人群裡頭找個屬於自己的身份,自我認證,有需要被看見的渴望。或許因為這樣,所以任性。




這是一個不好的習性。

省思的時候總會讓自己愧疚不少。那個時候,在那個時間點,幹了什麼好事又傷了幾個誰的心。

找了自己好多年,後來,在某些方面,某些程度上,我開始收斂起來。

我不想回去以前的自己,不想像當初那樣的毫無目的的游移飄盪,心裡不知在空虛著什麼。我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可笑。

於是,尋找的旅程開始了。

任性的特質依然存在。那是我的一部分。

然,我開始比較懂得如何適當的運用它。至少,比以前懂得還多。




因為收斂,所以我不再放蕩。

也因為任性,所以親愛的,你那雙被蒙著的眼睛完全看不見我。


(文/小柔)

November 14, 2012

片刻的溫柔。


病了。

女孩病得寂寞。病得惹人煩的可憐。像個明明就沒受什麼委屈的孩子卻還在窩在被單裡,猛拉起被單蓋著自己,不想讓燈光照亮濕透的臉,不想讓別人看見卑微落寞的自己。

做作業拖個地洗衣服,無論怎麼樣她都提不起勁兒。

晚風徐徐,吹進心房裡。她想出門去。





晚風微涼。

它輕輕的吹,極致的溫柔,深怕一不小心就會惹到這個瘋女人。它怕碰碎了她,更怕一不小心吹裂她玫瑰花瓣的面孔。

夜裡的眼睛如星光,如深湖,清澈透底的靜。

今夜的風也很安靜。它不敢囂張,或是張牙舞爪,或是玩些什麼樣的把戲。它知道這個女人瘋了,心情極度的差。而她的雙眼,永遠都是雨後的一片湖,盛著滿滿的,永遠潮濕的水和空氣。

風很安靜的,在這女人的身旁繞著。不曾如此,就只是今晚,它想。

這女人穿得怪異。一身灰黑,還在一個女人都穿幾寸高跟的城市裡夾著一對人字拖。可是她的憔悴的臉,那雙空洞的黑眼睛,那如墨水暈開的長髮,她所有的黑如城裡的狼牙月,像個極深的深淵把瀟灑飄逸的風兒給吸住。




風陪著她,走在只有街燈的街上。它在猜想她要往哪兒走要去哪兒,殊不知這女人心裡是空著的。

她根本毫無目標,散著一個人的步,寂寞得想鬧想哭也想家。她掏出手機,看了電話簿裡所有的人,嘗試從裡頭找出一個人陪她一個寂寞的晚上,還沒翻完電話簿,她的眼睛又濕了。




月光下,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她不擅把想法說出,是一個敏感而脆弱的女孩。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風輕吹,不慎碰著這女人落的淚,它即刻明白了她的心。

原來風錯了,她不是女人。她只是一個看起來很像女人的小孩。它看見女孩掏出手機,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她的眼睛更像天上的星星了。

這女孩後來進了一家快關店的二手店。這家店播著那些她曾經嚮往的古典音樂,散發一種讓人想停駐久留的舒適感覺。她輕微顫抖、抽泣著,還盡可能壓低聲量不讓別人聽見。風輕輕的搖著頭,有點想笑的感覺。

女孩的眼睛如發現海底裡的千年古寶一樣,完全被吸著了。她脆弱的手不自禁的提起,輕碰架上一一陳列的物品。那些物品都極度的精緻,有陶瓷,有青玉,有一系列的英式小茶壺與小杯子、歐式的玻璃杯子、東風的小卡片、精緻典雅的厚紙皮袋子、可愛小玩具、桌椅的護墊,什麼都有,應有盡有。

她臉上的星星在發亮。風難得看見她的眼睛這次閃著開心亮麗的色澤。

她輕輕的觸碰,感覺指尖上所感受到的所有花紋凹凸與各式的材質,布料的粗糙的玻璃的光滑的,所有不同的質感讓她更為心動。

遇著這些小飾物,女孩整個人似乎病好了。她安靜的在心裡雀躍著,臉皮厚得在這家快關店的店繼續停駐。

風見女孩的心情頓時轉晴,一雀躍,在空中以最優雅的姿態旋轉。掛在店門的風鈴叮叮噹的響,如深邃貝殼裡輕唱著海洋的歌。

女孩抬起頭,看著微微起舞的風鈴,會心一笑,頓時感覺身旁有股暖風環抱著她。



(文/小柔)

November 3, 2012

母校。


最近常憶起你們,那些過往的事,過去的人。




今早起床喝杯溫水,一個人輕輕的踩踏陽光的碎片,忽地想起你的臉龐。

那一次我和朋友開玩笑笑得瘋了,想喝點水冷靜自己。嘴裡含著滿滿的水,欲吞入喉間的時候,朋友刻意的搞笑又惹來一陣笑意,澎湃有力的暖氣在肺部支管裡衝了出來,我一轉頭,白開水如噴泉般的優美弧度洒了一地。水氣散開,赫然發現你正好經過我身旁,差點兒就被我的口中水噴個正著。如往常般,你冷冷的面無表情,卻在我身旁愣了一下。那是你最可愛的時候,大家都笑翻了,我卻窘得不得了。

我有說過你長得像韓國人嗎?就像某一部愛情電影裡的那位韓國男生一樣。只是人家錢財萬貫,帥氣英俊瀟灑有笑容,而你,就算了吧。

跟你有關的記憶,就只是同班同學。我不怎麼跟不認識的人講話,這點你應該知道吧。你算是老師們眼中功課好的乖學生,上課卻習慣跟好朋友坐在教師的後頭。只要是上非常重要的課如高級數學,你們會搬自己的椅子、帶著筆記本與鉛筆盒,當一位讓老師感到欣慰的好學生,湧到前面往前坐。上不重要的課時你們會一起抱頭就睡,或是躲在後頭寫各自的功課,做補習班的作業。後來我也適度的採納你們這樣的讀書方法,為了SPM,我必須善用並安排時間,好讓課業與睡眠的時間平均分配,為此我只好辜負教導其他不太重要科目的老師。

我們同班四年,卻沒說過幾句話。

相遇而不相識,算是一種奢侈的緣分嗎?




臉書上,大家都發有關畢業的感言。時間如箭,一射,一年已過。

前幾天你們剛離開十三年的母校,而我人在外地剛想起我們在母校的共同回憶。




所以,你們真的畢業了?


(文/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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